宋云深猛地转头看我,脸上布满了不可置信。
他嘴半张着,最后又闭上,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。
他的目光转向卧室的狼藉,那里还依稀残留着我爬出来打求救电话的痕迹。
他垂下眼眸不敢看我。
我很诧异他居然会心虚。
看来他心知肚明,那晚自己做了什么。
我告诉他自己不舒服时,他没有接电话。
后来,我在黄雨萱的朋友圈看到,他在陪她泛舟游艇。
而我3个多月的孩子,因为我的短暂性休克,也停止了呼吸。
“你怀孕了为何没告诉我?”
我突然笑出了泪花。
不待我质问他,他紧握的拳头就松开了:
“没了也好,你这个身体不适合再生孩子,更别说抚养孩子了。”
所有未喧嚣出口的话,全都堵在了嗓子眼。
我竟然习惯性,妄想同他辩解。
躺在ICU,得知孩子已经被剥离母体时,护士问我:
“那个孩子,你想要看一眼吗?”
我全身一丝力气都没有,却还是央着护士给我看了她最后一眼。
是宋云深心心念念的小棉袄。
这是我们在孤儿院相依为命时,他就开始幻想的女儿。
“瑶瑶,我以后一定娶你当老婆,咱俩生个女儿,我把你们娘俩宠到天上去。”
我忘不了,他那会儿望着我,满眼都是我的倒影。
我笑话他不好好读书,尽看些不着调的爱情故事。
他却一脸严肃的说他是认真的。
那时候的宋云深,为了我连命都不可以不要。
我们相互扶持,走出了孤儿院。
我们就如命中注定的恋人,是彼此的救赎,也是彼此的依恋。
他娶我的时候,还未被宋家寻回。
逼仄的地下室,就是我们的婚房。
大冷的冬天,电褥子起火,我拼尽全力把高烧中的宋云深救了出去。
却在返回拿他最重要的电脑时,被压在了火海里。
中度烧伤的皮肤,因为穷,落下了大面积疤痕。
即使面对我满身疤痕,宋云深只有疼惜而没有嫌弃。
在我怀上点点时,宋云深被宋家寻回。
老夫人瞧不上我的身世和容貌,逼着他同我离婚,面对五百万的支票,我不为所动。